即便是心中盛满怒火与悲恸,亦不愿展于人前半分。

    在盛沐沐的印象里,他寡言,能用一两个字表述清楚的事,绝不会赘述半个字。

    这是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多话。

    也是她第一次,在这个脊背永远笔直,仿佛什么都压不垮的男人的脸上,看到几乎算是“萧索”的神情。

    他转头,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听到他低哑的声音。

    “我没能扮演好一个合格的父亲,是不是?”

    “当然不是。”

    盛沐沐回答得果断,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已经做的很出色。”

    没有人生来就会做父亲。

    更何况,他当年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能凭自己的打拼,挣下足够护得祁少白一世安稳的庞大家业,已实属不易。

    盛沐沐余光瞥见顾晚的墓碑。

    照片上,顾晚温婉笑着,眉间淡淡忧愁,祁少白实在像极了她。

    盛沐沐已经完全明白,为何他们“父子”关系那样别扭。

    看到祁少白的脸,没办法不想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