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愣了愣,裴子渊绿豆大的眼内眸色渐深,他不动神色的觑了一眼试炼场众人。
低声道:“说你呆傻,此事上你却心如明镜。不过……你为何信我……我主人,此事与他没有瓜葛。方才息隐石内画面做不了假,万一我主人便是魔族呢?”
柳长宁歪头,不动神色的扯了扯它软趴趴的呆毛,传音道:“我信他。有什么万一?”
小黑鸟神色一滞,绿豆大眼内复杂之色一闪而逝,看着她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神色。
它忽觉得有些生气:“只因你师傅预言,你便信了他,不论青红皂白,这爱与信未免来的太莫名其妙”
“许是刻在灵魂深处,羁绊三生也不一定呢?前辈爱过一人吗?爱他应是信他所有。”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没有绵密的深情,却让裴子渊愣在她的肩头,鸟身僵硬。
它困惑的睁着绿豆大的小眼,眼前女修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明明说着轻浮看似调侃做不得真的话,他不知为何,身体所有感官皆泛着丝热意。黑色羽毛遮掩下的面孔动容之色毕现,心底那股子酥麻感再次袭来,陌生又让人战栗不断。
裴老祖无端生出一股巨大的惊慌感,羽翅无措的扑棱几下。抬眸眼见此刻被众人围剿的僵局,这才分出心神,将那股若隐若现的惶恐镇压心底。
耳侧传来那人清冷沉稳的安抚:“安心,我本是一闲散散修,倘若能为那人清理一方净土,暂顶下这恶人之名亦无妨,待您恢复真身,为我洗脱罪名也不迟。”
小黑鸟半眯着眼,凑在她的耳廓处,长长的牙喙轻轻啄了一口她的耳垂。
应道:“好,今日九黎门逼迫之仇,他日本尊定会为你十倍还之……”
柳长宁轻笑出声,不置可否。
抬眸,冲着不远处丘老道,冷声道:“丘掌门,本尊是魔是修士,早与你分说,你不信,多说无益。今日你九黎门强行将魔族帽子罩在我头顶,又要借我之手达到什么目的我不管。原本你不拖本尊下水也就罢,却偏听偏信,一再以莫须有罪名逼迫。劝你不要得意过早,鹿死谁手尚且未知?”
修士第六感极准,眼见着不远处的女修长发飘飞,身周雄浑的灵力环绕,她冷着面,镇定自若,没有丝毫俱意。
丘润雨心中已生出丝不安。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若是不擒住眼前女子。逼迫她说出裴子渊与魔族有牵扯,怕是所有的计划当大打折扣。
但息隐石只能证明裴子渊提早知道情魔一事,讨伐置其于死地理由并不充分。
更何况,裴子渊如今修为已臻至渡劫期,指不定此刻已经渡劫期。她此番无法拿出最有利的人证去证明裴子渊便是魔族往来的奸细,如何令八大门派与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诛杀裴子渊。从而瓜分遁世仙宫的力量。
灵域素来恩怨一旦结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今日已将裴子渊得罪彻底,如今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好在眼前这女修,只有元婴期修为,虽神识不知为何强大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