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的白嫩小脚踩在血泊里，却一点污秽都没有沾染到。
小娘子高高举着皓白的手臂整理着头发，从徐参手中接过发钗，在发髻中斜斜的插入。
她有些害羞的捂着自己的脸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娇羞的看着徐参。
“官人，我美吗？”
徐参抿了抿嘴，扬起嘴角温柔笑道，“美，美极了。”
小娘子害羞的扑入徐参的怀里，“嫁做新娘，盘起发髻，还望官人不要负我才是。”
“嗯。”徐参紧紧的抱住小娘子，却只觉得怀里的小娘子越来越轻，越来越冰凉。
“定不负你。”
“官人！”小娘子徐花笺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只见那手白到几近透明，透明中依稀有些灰黑色。她恐惧的抬起头，“我……我怎么了……”
叮。
发钗穿过虚影，直直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娘子越来越透明，透明到几乎看不见，最后化为一道黑灰色的雾气，在空中徘徊飞舞，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周边尸体血泊孕育的阴气尽数被汲取过去，甚至是书院外。
死亡之气，怨恨声，不甘的哀鸣，亲人的痛哭声，汇聚而来的声音嗡嗡嗡的在耳边响起。
徐参深深的吐了口气，手中的锁链不时的颤抖着。
他心底并不平静。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夜半鬼敲门，倘若是至亲之人，其实当事人真的是不会怕的。
因为心底有太多的情绪占据了，失而复得，害怕对方再次离去，悲伤，却是来不及恐惧了。
小娘子死了。
她变成了怨灵。
她，好像还保留着记忆思想。
如果记忆、思想、智慧都还在，那么真的算死亡吗？只是生命换了个形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