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绿豆汤放在桌子上,老太太看着坐在旁边的赵霜降,自豪地说:“年轻的时候,我去镇上车站卖绿豆汤,才认识了我家老头子。”
“是嘛?婆婆,后来呐?”赵霜降八卦的心一下就打开了。
“那时候刚开放做生意小半年,村里没人敢,我敢。
我每天在家里煮一大锅绿豆汤,租借村里人的自行车,骑十几公里到镇上。
我就想哪儿人最多啊,肯定是车站呀。
咱是没做过生意,但是有嘴可以问呀。巧了不是,进了车站,我刚想找个人问问,就遇见我老头子了。”
“我看他带着车站工作人员的标志,上去就问,同志,这么热的天,来杯绿豆汤啊。
我不能先问他能不能在车站卖,一问人家直接拒绝就没戏了,你说是不?”
章小米站在烤炉边,听着身后两人的对话,老太太得意的声音,赵霜降配合的应和声,不由自主地低笑出声。
老太太看着赵霜降满脸赞同,继续说:“他那天是第一天上班,压根不懂车站规矩,还主动带我去停车场卖给司机们。后来还挨了顿批。”
“啊?然后呢?”
“然后呀,他拿着报纸跟领导抗争,说上面都允许做生意,车站是根据哪条规定不允许的。”
“英雄救美。那您两人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啦?”
“还没有呢,我们那时候还是相亲多,自己谈的很少。
车站允许做生意以后,我夏天卖绿豆汤,冬天买煮鸡蛋,每次他都会在他跟车的时候帮我宣传。
差不多一年后,有一天我听车站司机说他去相亲了。”
老太太眯起眼,像在回忆。
赵霜降屏住呼吸,生怕打断,章小米也微微侧身,摊位前的客人都探着身子听。
“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但我只是个村姑,人家可是“八大员”之一,还有城镇户口,我两咋都不可能的。心里只能难过一段时间就放弃了。”
“谁知道,他那次相亲没成,后来又相了几次也没成。
车站里都说他是在等一个姑娘,可我每天都去,没见过他跟那个姑娘走得近。
直到有一天,他叫住我,问我愿不愿意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