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随云杉’开在幽静的胡同深处,外观是古朴院落,外院几棵梨树光秃秃的只有残雪陪伴,略显凄凉。
‘夕随云杉’的老板之一叫殷夕随,他是沈瑜亲哥的发小,这天有几个不开眼的在这树下抽烟,把底下的枯叶燎着了,殷夕随蹲在树下面检查树的受伤情况。
这树不值钱却可是宝贝,它是沈瑜小时候种的。
院儿是沈瑜家祖上留下的,在京城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尤其是位置不好的,连出租也没太好的价格,但这僻静的位置却是尤为适合做擦边生意,当初殷夕随管他要地的时候,沈瑜二话没说就给了。
酒吧是推平了再掘地两层建的,当时院子里只留了树,殷夕随蹲着看这宝贝树根焦得一片黑,愁容满面。
沈瑜很少会在营业的时候来,他不喜欢这酒池肉林般的环境,更不喜欢这乱七八糟的圈子。
‘夕随云杉’与沈瑜最大的联系除了树,就只有小点心了,沈瑜闲暇时最大的爱好是捣鼓小点心,他自知手艺一般,但在这种要求不高的酒吧里却是绰绰有余。
沈瑜家里并不支持他做烘焙,于是这小酒吧里的小小厨房,就成了他的秘密基地一般。
这天殷夕随正愁第二天怎么交代,债主却出现在门口,殷夕随瞥见他时心里一惊,刚想上前解释,却惊觉沈瑜身边还有一人。
这是沈瑜第一次带人来,居然还是个男的。
这沈瑜平日里脾气臭还性冷淡一般的个性,竟会领一个男的过来,殷夕随觉得有趣,躲在影壁后面看着怯生生的沈瑜领着个小美人进去,又看了一眼树说:“谢天谢地,估计他顾不上你了。”
凌晨时酒吧打烊,殷夕随拎着钥匙走到包间,敲门进入就看到沈瑜握着那人的手,连忙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兮兮的。
殷夕随觉得更有意思了,这位爷平日里嚣张跋扈,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在睡觉,他小声说:“我就说你是深柜吧,这人谁啊?”
沈瑜连忙摇头,轻声道:“不不,这是我一老师。”
殷夕随眯眼看他,“哟呵,挺会玩,还搞上师生恋了。”
“不是,”沈瑜又连忙解释,“他是我一个特别喜欢的漫画老师。”
“呵,您这追星追得可真讲究,十指紧扣的。”殷夕随玩味地说。
“他冷。”沈瑜说。
殷夕随越发觉得好玩,说:“我这儿暖气二十三四度呢。”
“他手凉着呢。”沈瑜说着侧头看了看怀里的于墨。
这一眼的宠溺谁会看不懂,更何况是经验丰富的殷夕随,这绝好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调侃道:“就前几个月,我演出没带外套,寒冬腊月的就一件衬衫,我跟你借件衣服,你说什么来着,你说男的怕什么冷。”
沈瑜也搞不清现下的情况,只觉得烦躁,瞪着殷夕随说:“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