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阿南!”贞珍抱着阿南的腰就往房间里面拽。阿南脱力摔坐在地上,面目狰狞。
“阿南,你这样我害怕。”贞珍跪在阿南身旁,俯下身亲亲阿南的脸,手慢慢摸着阿南的手。
“操,两个小婊子,操死你我操!”
男人冲上来,提着东西就要砸,他暴怒了,发狠了,疯了一样要杀了阿南和贞珍。
“啊我操!”阿南尖叫一声,她看见血流下来,手臂变得黏糊糊的。
阿南是真的疯了,她抄起来像框就往男人的头、脸、胳膊劈去,一下两下三下,像框最后碎成了七八片。
贞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惊恐的扯开阿南,阿南仍然机械的挥舞着手臂。阿南穿着白衬衫,手臂上的血染了半身,男人的眼角嘴角和脸都被砸破了,他们俩怒目而视,阿南的眼睛好像火烧似的干。阿南觉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喧嚷、呼喊,打砸的欲望倾泻而出。
“贱逼呀嘛操的,老子要报警把你俩抓起来!”男人捂着头大喊。
贞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撑着腰说:“她有精神病,你报警也没用。”
“那怎么办?”
“……”
阿南什么也听不到了,一下子被摁了静音键,后面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就是手上缝了针,男人再没来过,贞珍每天抱着胳膊看着她叹气。
打架的时候,相框里的相片掉到柜子下面了,阿南这两天也不爱说话,就闷在屋子里抽烟,似乎也忘了这件事,直到阿蛮钻到柜子底把相片扒拉出来。
“这谁啊?”贞珍早上在刷牙,叼着牙刷问。
“嗯?”阿南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站起来。
“这是……我爹和我。”阿南拿着牙缸子接了杯水漱漱口,“这是我十五六岁时候吧,刚上高一,那年夏天我爹带我去游乐园儿。”
“没见过这游乐园儿啊,是在市内的吗?”
“是,就那哪儿,七星那边儿的,但是拆了,我估么着一零年冒个头就拆了吧,”
“那挺可惜,我一五年才来。”
“一五年好啊,满地的小摊和酒吧都被搞没了,整洁美丽新市区。”
阿南比贞珍高,左手居高临下的抱着贞珍,右手又往兜里摸烟和打火机。但是贞珍先发制人,把烟拿走了。
“你不许抽了,支气管炎一天比一天严重,你不爱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