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掏出只短匕,在杨妧身后竹竿上划了一道,“现在你到这里,”往上挪一寸,再划一道“十四岁长到这里,”再往上挪一寸,划了道更深的记号,“等你长到这么高的时候,咱们就成亲……你要多吃饭,长快一点儿。”

    杨妧愣一下没作声,快步走出竹林。

    蕙兰守在林边,听到脚步声,笑盈盈地说:“我送姑娘回去。”

    杨妧不客气地拒绝她,“我认识路。”

    急匆匆赶回霜醉居。

    杨婵已经醒了,戴着兔子假面,正跟团团追打嬉闹,石桌上,那只八音匣子叮叮咚咚地奏着曲调,声音清脆而欢快。

    团团是楚昕送的,八音匣子是楚昕送的,兔子假面也是。

    楚昕带杨婵荡秋千,抱着她在庙会上来回走了两趟,累得满头细汗。

    杨妧莫名地有些烦躁……

    隔天,果然传来张珮与静雅县主发生争执的消息。

    张珮人中和脸颊各被金簪划了一道,静雅也受了伤,脸上被挠出三道红血印。

    林二娘、高五娘等人或者被碎瓷片扎了手或者被椅子撞了腿,各有伤痕。

    赶庙会的人把小小的羊肉馆子围得水泄不通。

    大家只看过市井泼辣的妇人打架,没想到高门大户的贵女们打起架来也这么勇猛。

    安郡王妃跑到宫里哭,求楚贵妃给静雅做主。

    张二太太进不了宫,大清早跑到顺天府衙门口敲登闻鼓,状告静雅县主动手伤人。

    顺天府尹哪里敢审问皇室中人。

    案子最后还是落到楚贵妃手里,连带着林二娘和高五娘都连二连三地被传唤进宫。

    楚贵妃问明当时情况,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分别禁足半年,自寻伤药,林二娘和高五娘各禁足一个月。

    楚映原本存着气,说好跟杨妧一起逛庙会,结果走散了,害得她找半天都没找到那家羊肉馆子在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庆幸不已,“还好我没去,说不定也跟着受连累……你跟余大娘子不是在场吗,她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杨妧淡淡地说:“我们去的早,走得时候两人还没开始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