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峰主大多时候意见不和,可像今天这样不顾身份面红耳赤的吵起来,并不多见。
所以,便是像季宁臣这样一向艺高人胆大的家伙都悄咪咪的不敢吱声,生怕惹怒了诸位长老,继而进了戒堂。
云清风沉默了片刻,终是站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冲江焕等挥了挥手:“你们三个暂且退下吧。”
江焕如释重负,忙和季宁臣婴翀离开了云霄宫。
草草吃过晚膳后,一伙人聚在了江焕的休舍中。
云楚楚挨着婴翀坐着,摩挲着飞鸾剑,久久不愿松手。飞鸾银光闪闪,在月光的笼罩下,越发显得灵光流动,耀目非常。
“这飞鸾剑真是漂亮,和乘鸢一样的漂亮。”云楚楚动容赞叹。
“你这不废话吗?那可是双生剑!”季宁臣双手抱头靠着墙,嘴里面吊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毛枯草,吊儿郎当的很彻底。
云楚楚白了季宁臣一眼,笑嘻嘻的将飞鸾放在婴翀怀中:“婴师弟,恭喜你呀!你可真厉害!这下乘鸢和飞鸾都是咱们清灵峰的了。”
婴翀整个人都柔柔的,宛若窗外动人的月色一样,他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云师姐。”
转眸,看了眼微垂着头,沉默良久的江焕一眼:“江师兄,你身上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
江焕正在想事情,听到婴翀的声音,猛地将头抬了起来。
他抹了下胳膊上细小的伤口,抿嘴一笑道:“小伤而已,没事的。”
婴翀含笑未语。
“老江,你说那叶逐痕和镇妖塔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吗?”季宁臣拔掉嘴里的毛枯草,皱着眉头道:“你们也听到了,李峰主说,叶逐痕在守着镇妖塔里的什么东西!掌门发现镇妖塔有异动后,第一时间怀疑的也是叶逐痕!”
江焕向季宁臣所在的方向转了转头,什么都没说,而是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婴翀。
婴翀缓缓抬起头,隔着那条黑布与江焕对视。
江焕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跳的很快。
叶逐痕的事,他明白的很,叶逐痕与镇妖塔之间的事,他也清楚的很。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相比于叶逐痕,江焕更想弄清楚飞鸾的事情。
说来也是奇怪,几乎没有人相信聂景澄的话,便是聂百泉也觉得是自己这个嚣张跋扈惯了的儿子在胡闹,可是他——婴翀的大师兄,偏偏有些相信聂景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