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纸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大宅里静得落针可闻,唯二需要喘气的大鸟和花蛇或站或盘在灵树上装木雕。
霍纸慵懒的目光在它们身上瞥过,找一圈也没找见林炎。
门外似是听见了院里的动静,适时出声:“纸爷。”
霍纸听出是自己的手下,以为出了什么事,舒展的眉头立时蹙起,快步去开了大门。
手下低眉顺眼立在门旁,手里提着个保温壶以及餐盒若干。
“这是火爷给您备的早,呃,午餐。”
霍纸没有微微一松,随即皱得更紧了。
“林炎什么时辰出去的?”
手下垂首应答:“一大早便出去了,说是要让您尝尝当天第一锅的早餐什么味。”
霍纸瞅瞅早被餐盒捂得辨不出形态的各式早餐:“……”
深吸一口气,霍纸心平气和地问:“早餐在这了,他人呢?”
手下:“火爷说还有一家早餐店离这远,他让我提着这些等您醒,他给您买那份去了。”
霍纸凉凉瞥他一眼:“他让你等着你就等着?”
戳门口冻半天的手下冷汗唰一下就冒出来了。
霍纸不为所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跟谁办事?”
手下的头垂得更低:“属下自是跟着纸爷,只是……”
霍纸:“只是什么?”
手下:“只是火爷说,您最近闲来无事,犯不上专门叫您早起吃饭。您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吃,买回来这些放凉了就扔,火爷那还有热乎的。”
霍纸的脸更黑了:火爷说火爷说,林炎的话记这么清楚你去跟他呀。
再吸一口气,霍纸沉静下来。他本也不是会苛责手下之人,今日敲打一下不过是防患于未然,他可不想自个儿手底下的人因为自己跟林炎走得近便林炎说什么信什么。林炎也许不会害人,但骗起人来那是防不胜防,若手底下的人都轻信于他,自己以后就别想再听到一丁点有关于林炎的风吹草动。
比如眼下。
时值正午,谁家早餐能卖到这个点儿?莫不是跑到外地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