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小孩身上带着刀。
并不是他们手上拿着刀的意思。
用一步到位的说法,就是他们不是人的意思。
“姐姐姐姐!”
成理绘的视线往这一连串的声响转去,就见这六个小孩里唯一的小女生正双手撑着脸,兴致勃勃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呀?”
成理绘细品了下,这话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甚至有点恶意。
就像期待她问出什么似的。
成理绘无意将一个小孩想得这么坏,但如果眼前的不是小孩,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其言语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她扫过小女生悬在心脏部位隐隐发光的短刀,手无意识地轻抚面前的玻璃杯,“昨晚太早睡了。”余光注意到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的白鸟夫妇,“早上醒的时候本来也意识到太早想多睡一会儿,结果太饿,就起床了。”
“哦~”小女生拖着长音的样子并没有动摇成理绘半分。
她只是分外认真地看着小女生:“倒是你们注意一点。我父母就算了,他们是大人,熬夜对身体带来的坏处他们肯定比我们更清楚。你们不应该跟他们这样子胡闹。”
就差指名道姓批评白鸟夫妇熬夜。
餐桌上一片寂静。
成理绘神神定定。
她望着从玻璃杯壁蔓延沉底的牛奶,对目前的状况有些啼笑皆非,同时也对“白鸟夫妇真是不靠谱”这一点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她开始同情“白鸟成理绘”了。
成理绘收拾好碗筷便打算回房间。
被父母带回来的那群小妖怪——这是目前为止最适合他们的称呼——在吃完早餐后就直奔了客房。身为客人的他们仗着小孩的外表而肆无忌惮地展现天真又无礼的一面,包括但不限于将用过餐的餐具直接留在饭桌上,并完全无视了好心帮他们收拾餐具的成理绘。
连句谢谢都没有。
白鸟夫妇对此没有发声,成理绘作为某种意义上寄人篱下的存在更没有做声。
她现在只想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