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放下铁锹,涨红着脸擦了擦额上的汗渍,小心翼翼的将安放在一旁的一只黑色的圆形酒坛放了进去,端端正正的摆好,再次动手将土和积雪都填了回去,生怕盖得不严实,他还特意压实了几遍,这才放心的站直了身体。

    “呼……”

    他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习惯性的抱着双臂高兴地偏过头炫耀似的道:

    “辰辰你看,本公子为你酿的……酒……”

    高兴到一半,他突然失了声。

    偌大的院子里空落落的,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

    是啊,他的辰辰,早在两个多月前就不在了啊。

    再也没有人陪着他撒疯耍痴了,再也没有人陪着他重复着没什么意义的斗嘴游戏了,更没有人在自己喝酒买醉之后一边骂,一边费力的把自己扛回去了……

    他的辰辰走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

    三日后。

    “你的腿伤怎么样了?”

    舒扶世坐在干净的石凳上,悠然的泡着茶,关切的问着祁濡辰。

    “放心,已经没大碍了。”

    祁濡辰垂着眼睛用干净的布襟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霁风,每一寸角落都不放过。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天天都守着我了,我记得你来帝都似乎也是有事要办,你可以去解决了。”舒扶世递给对方一盏热茶,虚眯着眼看着他的动作。

    “不急。”祁濡辰摇了摇头,终于把霁风擦拭干净了,小心翼翼的收拾起来放进了衣袖里,这才接过对方的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他现在可是失忆状态,走大街上一个人都不认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甚至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万一是自己在帝都有什么仇家,这一跑出去不就给暴露了吗,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先待在这儿,待搜集到了有关自己身世的线索在现身也不迟。

    “你呢?你要办的事儿应该很急吧。”祁濡辰不愿意多谈自己的事,又把话题抛给了舒扶世。

    “不急也不行呀,小命要紧不是吗?”舒扶世无奈的摊了摊手。

    他倒是不想太过着急,毕竟四年的潜藏都隐忍过来,又怎么可能会急在这一时,奈何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实在逼得太紧了,狗急跳墙,天知道他们之后还会不会干出更过分的事,也只能早点儿把事情办了,别的不说,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