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感觉老有东西在碰我的脸,痒痒的,让我睡不下去。睁开眼睛,周清屹躺在我身边,眉头皱得死紧,在戳我的脸。
我一看他就来气,忙拍开他的手,自己钻进被窝里睡,他又过来掀我被子,我烦透他了,困得不行,这人还来吵我。
“周清屹你有完没完了?”
我闷在被子里朝他吼,他似乎被我吓到,手指缩走了,我似乎听到他小声地说:“怎么那么凶。”
我凶?
我是因为谁睡眠不足啊,大晚上开车去接对方回家,周清屹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吵我睡觉,这些年我到底是怎么跟他做朋友的啊。
我刚想到这里,周清屹人就贴过来跟我咬耳朵,阴影打在我脸上,他离我好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的眼睫毛。周清屹的眼睛是圆弧的形状,眼尾却斜飞上去,造成他不说话时就很严肃的模样,加上这人平常不太会说人话,看上去就更难接近了。
也有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能跟这位“鬼见愁”交朋友,他来碰我的时候都不躲,这简直是白痴问题,谁让我跟周清屹从小一块长大,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都熟透了。
而且,其实我并没有觉得周清屹不好靠近,他就是嘴欠了点,长了副冷脸,真正相处起来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小格,昨天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这位鬼见愁先生此时脸色很不好看,盯着我说。
我想了想,周清屹有说什么吗?
说倒是没有说什么,就是做了点奇奇怪怪的事,于是我一五一十跟周清屹倒完,他一张脸青红变化得让我很想笑,最后这人终于忍不住,憋出一个字“艹”。
我等了一天就是为了等周清屹现在的样子,跟平常都不一样,他整张脸都浮上了红,一直染到耳根,完全没有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模样了。
我可能是看好戏的表情太过明显,周清屹冷下脸,对我做出一个凶恶的表情,可惜他红着耳根做这种表情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别笑了。”他说。
我才不管他呢,他昨天那么折腾我,我当然要讨回来,说他昨天趴我腿上的时候有多乖,跟我说话也柔和得不得了,一点没有平常怼人的感觉。
我说得有趣,周清屹却听不下去,直接伸手捂住我嘴巴,我有点惊讶,他皱着眉,眼神躲躲闪闪的,语气倒挺硬:“别说了。”
“谁没有发酒疯的时候,你以前喝醉酒的时候还要夸张呢。”
我夸张什么了?
我睁大眼睛瞪他,这时候他那点欠儿欠儿的脾性又上来了:“就那次在医院里啊,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戚令檐送到医院了,还抓着人不放,叫对方顾欢颜顾欢颜的。”
“严格,你都几岁了,”他拿开捂我嘴的手,我的呼吸全化成水珠凝在他手上,周清屹也不是很在意,“幼不幼稚啊,拉人家的袖子,还叫错人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