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欢疑心自己听错了,又觉推醒对方太过唐突,正游移不定时,忽然听到又一声微颤的梦呓。
“师尊,是我害了她们……”
这次,噩梦的内容似乎又换了。
月光下,花不语的面色越发苍白,呼吸也急促起来,额头沁出细密汗珠,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床单,仿佛极为痛苦一般低吟出声。
分明是陷入梦魇的征兆。
来不及多想,今欢轻轻推了推对方,“花不语,醒醒,醒醒——”
她晃了好几下,花不语才浑身一颤,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眼中仍蒙了一层湿润雾气,朦胧地望着她。
今欢压低声音:“你怎么了?”
“抱歉,”花不语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吵醒你了。”
今欢:“做噩梦了?”
室内安静了片刻。
“嗯……”花不语语气里说不出的疲倦,“习惯了,不是什么大事。”
见她不想说,今欢也不好追问,转而问道:“你梦里叫了一个名字——阿欢是谁?”
花不语亦是一怔,“我叫了这个名字?”
今欢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是在叫我。”
“不记得了。”花不语轻轻摇头,目光落到天花板上,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只是纯粹的放空。
一夜无梦。
今欢再次睁开眼时,房间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个人,也许是在规矩森严的大家族里养出的习惯,花不语起床以后,将她那一侧被角叠得规整,连床单的皱褶都展开得平齐,开门关门亦是悄无声息。
若非空气里还残存着淡淡的幽兰似的馥郁余香,今欢几乎要误以为昨夜未曾有人同眠。
今天是周五,也是月考的最后一天。
今欢下到楼下,才发现花不语和母亲已经煮好了粥和鸡蛋,就等着她了。
吃过早饭,两人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