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 “家兄好赌,又不识字,范屠写什么,他便认什么,没有这一桩,怕也有下一桩,总是躲不过的。”她淡淡地说道,“只是阿母想不开,寻了短见,其实也不必如此。”
炊烟冉冉,两个小妇人守在营地的一角,一个摘野菜,一个熬粥,手上不闲,但还能分出一点心思闲谈。
听了这话,眉娘看了她一眼,“兄嫂而今不在了?”
“他们住在夕阳亭那附近,”同心掐掉了一根过老过韧的草叶,“我偷偷求人看过,那一片的村庄都不在了,我那两个嫁在同村的姐姐,亦是如此。”
锅中的米粥刚刚烧开,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显得周遭格外嘈杂,只有这一角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眉娘似乎是想换一个不那么悲惨的话题,但她想了一会儿,只想到了范夔,“人说范屠脾气暴躁,豺狼之性,偶尔几次他家人来我的酒坊打酒,我见亦是如此,妹妹在他家做得来么?”
那一把野菜摘干净了,放在一旁的水盆里简单漂洗一下,而后便被剁成了碎末,洒进了粥里。
“虽说脾气确实大些,”她垂了垂眼帘,“他每次打死一个婢女姬妾,总要隔一段时间,才会再发一次这样的脾气,因而只要数着日子,小心伺候,也不难捱呢。”
……这个天好像被聊死了。
在河边给乌鸦清理内脏的咸鱼如此想。
尽管在汉朝时,乌鸦并不是什么坏鸟,甚至还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名声,但它本质上还是杂食动物,来者不拒。
考虑到“杂食”里包括腐肉,而最近临近潼关的路上,乌鸦变得多了起来,这就很不能细想了。
同心那双杏眼抬了起来,微微弯了弯,“现下跟着姐姐,又有陆郎君照拂,姐姐不必为妾伤神。”
拿着个汤勺在锅里搅啊搅的眉娘终于想到了安慰话。
“祸兮福所倚,妹妹啊,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咸鱼突然一哆嗦。
“陆郎君怎么了?”两个人都转过头来看向了她。
“没什么,”她赶紧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去,“我去看看陈大哥。”
这时代但凡家境不那么落魄的妇人,总是十分看重声誉,力求将家业整治得井井有条。
蕃氏又是个十分刚强的妇人,她虽出身商贾,却嫁了陈定这么个士人,因而平日里自视甚高,不用说家中处处布置用心,哪怕是同亲族街坊一起被迫迁徙长安这一路,她也总要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鬓发不乱,衣衫整洁——她的丈夫与儿子,自然也是同样的干净体面才对劲。
但现下生火做饭的蕃氏已不见了刚出城时的刚强劲儿,她的眼窝迅速地凹陷下去,头发也花白了许多,一身旧衣衫上沾染了污渍也浑然不觉。
没待陆悬鱼走得更近些,那顶破帐篷里便传来了骂声。